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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Talk | 史丹利百得工程紧固大中华区总裁李秀峰:持续创新,是企业的生存之本
盖世汽车 周晓莺徐进凯 2024-12-02 07:12:32

C Talk | 史丹利百得工程紧固大中华区总裁李秀峰:持续创新,是企业的生存之本

C Talk | 史丹利百得工程紧固大中华区总裁李秀峰:持续创新,是企业的生存之本

对话 | C Talk栏目主理人、盖世汽车CEO兼资讯总编 周晓莺

撰文 盖世汽车编辑 徐进凯

在汽车行业朝着智能电动化加速转型的背景下,车企也有了越来越多的新需求,例如新能源车对轻量化更加敏感,电池包电池包的焊接对材料、工艺、效率等要求越来越高。此外,在市场竞争早已白热化的时代,车企也在对供应商提出了越来越高的降本需求。

一方面要强化研发满足主机厂的新需求,另一方面也需“开源节流”满足车企的降本要求,这是当下供应商所面临的课题。

作为一家已经走过180多年历史的企业,史丹利百得集团拥有自己的发展秘诀。在史丹利百得工程紧固大中华区总裁李秀峰看来,持续地创新,是企业的生存之本。

在史丹利百得内部把创新分为6大类,既有本土化的Application Engineering团队,又有集合了全球顶级研发能力的Designer Engineering团队,其中本土化的AE工程师团队主要快速响应客户的需求,又有全球化的DE工程师进行创新性研发,双方之间的协同,既能保证自身的技术领先性,又能快速在客户端落地,进而实现企业的快速发展。

更为值得一提的是史丹利百得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以紧固件为例,史丹利百得可以依据以往的经验,为主机厂提供方案参考,在不同材料、不同厚度、不同功能的连接点上,选择不同的连接方案,以极具“质价比”的方式,保质保量地完成连接任务,是史丹利百得的优势所在。

此外,史丹利百得在全球拥有152个工厂,全球统一的生产标准和快速响应的生产能力,让其能够很好地满足客户全球化发展的需要,而在中国车企争相出海的背景下,史丹利百得的全球化布局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助力车企的全球化布局。

不过,在行业的发展步伐越来越快的市场背景下,史丹利百得也面临着一定的挑战。

“现在最大的挑战就是我们原本一个创新可以领先很多年,3年、5年,别人才能推出一个类似的东西跟上你,但现在我们发现创新的周期非常短,我们推出一个新的东西,可能10个月、1年竞争对手的Copy件马上就跟进、生产出来了,这是我们必须面临的一个市场挑战。”李秀峰这样表示。“创新永无止境,你不创新,你就只能被别人落在后边,我们不想去做这种Follower,去生产这些同质化的东西。”。

在这样越来越快的市场节奏当中,史丹利百得又是如何做好创新与降本的平衡,如何打造一个更具竞争力的团队,如何为客户创造更多价值的呢?详细内容请见视频。

以下为访谈实录:

周晓莺:我们聊一下史丹利百得集团,这是一家有100多年历史的大型集团公司,能不能请李总给我们介绍一下,它基本的发展情况。

李秀峰:史丹利启动还是蛮早的,1843年就成立了,最开始的产品基本是一些手动工具,从成立到现在180多年的历史了,产品线拓展的已经非常丰富了,包括传统的手动工具、电动工具以及户外工具和设备。

我们史丹利工程紧固是整个史丹利集团大家庭的一员,180多年历史发展过来,你会发现有很多现在我们日常必备的一些工具都是史丹利最开始发明的,比如卷尺,卷尺是很简单的一个东西,每家都得有几个,这就是史丹利最开始发明出来的一个代表性产品。

史丹利百得是史丹利集团和百得集团合并起来的,2010年,两个集团通过股权置换合并成了史丹利百得,所以产品线就更加丰富了。史丹利工程紧固原来是以百得集团为主的一个业务,合并之后实现了集团的相互借力发展也更快了。

周晓莺:工程紧固这个板块到中国,应该是25年、26年的历史了。

李秀峰:工程紧固是98年成立的,第一个工厂就是上海工厂,为了大众在中国的业务。

我们成立了第一家工厂,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逐步扩展,包括南通工厂、广州工厂、香港和深圳等。

我们现在在中国有7家公司,主要业务板块的话会分为三大类,第一块是航空航天,第二块是我们叫大工业,大工业其实里边涵盖就很广,像各种设备制造或者是可再生能源等都会用到这样的一些场景,第三大业务板块就是汽车,汽车现在在中国占我们总业务体量的80%左右。基本上在中国市场上跑的汽车都会有史丹利的东西,只是多与少的问题,包括一些卡扣或者是防松的螺栓、螺母等。

周晓莺:这个二十几年其实也是我们中国智能制造发展突飞猛进的二十几年,您觉得对于史丹利紧固的业务有哪些比较大的Milestone可以和我们分享吗?

李秀峰:我觉得回到大的历史浪潮下,史丹利百得在中国这些年的发展非常快,有很多新的技术、新的应用都是在中国市场上开创的,比如说我们有一个产品技术叫SPR,Self Piercing Riveting就是自穿刺铆接,那这个技术在钢铝连接、铝铝连接上有非常多的应用。

车身轻量化是一个非常明显的趋势,轻量化的主要路线就是用铝材,但铝和铝、铝和钢之间是蛮难焊的,就是不能焊在一起,自穿刺铆接技术,可以推广给众多汽车客户使用,有非常广泛的客户基础和应用场景。

另外像这种螺柱焊,螺柱焊对于白车身的应用场景是非常多的,因为传统车可能会喜欢开孔,有开孔之后再往里做螺栓,我们螺柱焊其实替代了开孔这个动作,因为开孔会有很多问题,比如说,它的噪音性能和结构应力会受影响,另外孔这个地方,在涂装的时候,挂漆是挂不住的,很容易腐蚀,而我们的螺柱焊是不用开孔的,就将所有这些问题都避免了。像这样很多的应用场景,都是史丹利百得创造、发起、导入推广给到客户的。

周晓莺:这是专门研究了产业发展的特点和产品的需求、要求,去做的创新性的研发,这个工作其实挺难的。

李秀峰:所以我们集合了全球的研发力量,我们有一个叫Advanced Engineering的团队。

这个工程团队他们在看未来的汽车技术趋势是什么样的,比如说材料、比如说智能化、新能源等,他们会看这些新的汽车技术趋势出来之后,从材料连接的角度应该提供一些什么新的方案,他们不做眼前的研发,他是做前瞻研发,所以我们除了产品的Engineering,这个Advanced Engineering是史丹利的法宝。

最近我们也导入了一些新的连接方案,比如说Carbon fibers就是碳纤维的连接,碳纤维跟其他材料如何连接到一起?我们最近也在开发、导入一款新产品,是一个用等离子体去做热射铆接的方案,所有的这些都是我们的Advanced Engineering团队的一个新研发方向。

周晓莺:这特别符合“隐形冠军”的这个定义,就是完全感知不到,但其实在这个冰山下面有非常大量的创新研发应用。

李秀峰:所以像史丹利这样的企业或者类似这样的企业,真正在市场上能够Differentiate,能够跟别人差异开的,就是要靠技术的领先,不断地去做产品的迭代,而且要做前瞻性的研发,拿前瞻研发的技术、产品和解决方案,应用到中国市场,因为中国市场对新技术,对创新的东西是很包容的,中国的客户,不管是OEM还是大工业的客户,是非常喜欢去尝试这些新技术的,哪怕不是最成熟的技术,他可以边用、边改、边提升,这是中国客户的一些特点,比如说,我们现在导入的等离子体热射铆接的方案,中国的主机厂跟我们聊完之后都非常的Exciting很兴奋,这个技术的全球首发在中国,然后我们的主机厂都想成为首发中的首发,第一个使用。

周晓莺:我们看过去这10年,中国汽车产业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特别在新能源汽车产业领域,那我们讲新能源汽车,特别是电动车,它对轻量化的要求应该是高于燃油车的,在这方面史丹利工程紧固有没有一些量身定做的技术,来适配新能源行业。

李秀峰:我们看新能源这个产业链,我们在思考的是新能源汽车它的趋势是什么样的,然后去看它的Powertrain,其实新能源的Powertrain,和传统内燃机车的Powertrain是有大不同的,然后再去看如何满足新能源Powertrain的要求。

所以我们围绕产业链的不同阶段,我们会去思考,第一,我们传统的产品如何能够帮助到整个新能源发展的几个趋势,比如说车身轻量化,我们推出的自穿刺铆接;比如说电池包壳体密封,上盖和壳体之间会有200多个连接点,这个连接点我们在推的就是等离子体热射铆的这个方式,它既结合了轻量化也结合了连接的效率和质量,这是在传统产品上的连接,是在铆接、焊接上的解决方案,我们再从客户的角度思考,怎么进一步去做创新帮助客户。

另外在新能源领域,我们在探索围绕着新能源车有什么新的产品和方案,能够解决客户的痛点,我们锁定了两个领域,第一个领域,就是新能源的热管理,热管理分为功能热管理和安全热管理,功能热管理就比如说泵、阀这些东西,而我们更加聚焦的是安全热管理,把新能源车的热失控作为一个主攻方向,然后在热阻隔的材料、防爆等方面,推出了很多新的产品,从Safety first这个角度去帮助客户去解决现在的一些痛点。第三块,我们在看的是围绕着电池包再往里走,比如说电芯、或是整个高压的连接机构,这方面我们再去思考利用我们的生产能力和研发能力,帮助客户去简化电芯的这些结构件,而且要降低成本。因为我们是帮助客户去不断做成本优化和性能优化,那如果两者兼具,我们的爆点就来了。

周晓莺:其实我本来还有点担心,因为我觉得现在新能源车大家在讲高度集成化,特别像一体式压铸这种类型,它应该会取消掉很多原来这种紧固、连接的应用场景,但刚刚您介绍下来,感觉史丹利工程紧固开拓了一个类似像增量赛道的概念,我其实很好奇第一个部分它是不是有消减?第二个部分它的增量有多大?

李秀峰:第一个部分会有消减,比如像现在主流的大的铸造件是三段式,前车身、中车身跟后车身,其实是把传统的这些子零件,用一个铸造解决了,但这上面也产生出了一些新的需求,你比如说那铸造件,前车身上会有很多点为后续的管路、布线或者是往上嫁接新的内饰和外饰件,这又增加了很多新的连接点,这方面我们会有一些新的连接方式给到客户。现在我们有两个方案都可以用在铸件上面,一个是自穿刺铆接这个方案,另外一个就是热射铆的方案,当然这种传统的螺柱焊,就是我刚刚描述的no hole那个场景,不用开孔,我们可以直接焊在上面,后续在这上面可以布管路,比如刹车油管路或整车的布线,都可以在这个点上。

周晓莺:它可以有形状是吧,可以放进去。

李秀峰:它是一个组合件,就是我们把一颗螺柱焊,焊到这个铸件上之后,会有一个塑料的管路管夹嫁接到这个螺柱焊上面,这样你可以再去布这个管路,不管是油路也好,还是电路也好,都可以在上面进行嫁接。

周晓莺:你们的客户应该包含了像很多Global的公司和中国本土的这些车企,它们中间对新技术的引入或者在合作过程当中对供应商的要求会有什么差异和不同?

李秀峰:我觉得对于整个汽车行业大家都是感同身受的,就是COEM和Startup这些车企的节奏是极快的。传统的,你比如说传统这些欧洲企业,从他设计一款车到最后SOP用5年都是很正常的,而我们去看新势力,从它开始设计这款车到SOP快的两年都可以,所以这个节奏是和传统车企是完全不一样的。传统车企要求的是质量绝对可靠,而且要完整地完成所有的DV、PV验证,而国内的企业特别是这些新势力会比较Open,去尝试这些新的技术,节奏更快,所以从项目定点给你,到最后要SOP可能8个月或者12个月,这个节奏完全不一样。

周晓莺:我们的研发核心是在英国,那它能够适应中国这个节奏吗?

李秀峰:这个我们肯定要Local for Local。

周晓莺:Local的研发是怎么做的?

李秀峰:现在在中国,我们在强化中国本土的研发力量,我们整个工程团队会分为三大类工程师,第一大类工程师叫Application Engineering,他们会把现有产品跟客户需求去做一个匹配,可能会出一些简单的变更和图纸需求,这部分AE就可以做,当AE解决不了的时候,比如客户有一个新的需求,要一个Customer back innovation,这个时候我们有另一个Engineering团队,叫Product Engineering,他们会进一步去做深入的研发。最后在全新的产品领域,我们会有一个Designer Engineering团队,它会涉及不同的阶段。我们内部会把创新分为六大类,就是六个级别的创新,基本Class1、Class2、Class3是AE团队可以自己就Handle的,它有这个技术能力,而且能够做到快速响应。Class4、5、6基本都是要PE和DE的团队去做这个原发性的创新,而且要很多的创新、创造能力。

基本上在传统Core产品领域,我们是完全能够用中国自主的技术力量满足客户的需求,有一些Class 6,就是最高级别的这种产品创新,要集合全球的力量。但如果是中国客户产生的需求,就是这个研发需求在中国的话,我们的Lead Engineering和项目管理都在中国,只是要借助一些全球比较有经验的一些团队的力量,比如说我刚刚讲的Advance Engineering这个团队,必要的时候我们会把他们Involve进来,他们有一些技术储备,来帮助我们解决这个客户创新的需要。

周晓莺:那在中国原生产生的需求比例是不是会上升?

李秀峰:上升很快,特别也是最近两三年,有很多新能源相关的,安全热管理和电芯的结构件、连接件的需求,很多都是中国发起的,因为新能源车中国产了全球的一半,然后电池70%几应该是中国产的,如果再往下走,电芯我估计90%都是中国产的,这个市场在这里,需求一定是第一时间在这里产生的。

周晓莺:那么在这里产生的需求被解决之后的一些Best Practice,它会不会也通过您的团队会反哺到全球?

李秀峰:一定会的,一个是我们在集团内部会有一个平台去大家共同分享,以保证整个全球的工程团队信息是同步的。另外一个是很多我们在中国创新的项目,其实是在国外应用的,就是我们研发了,但业绩产生在其他区域。所以我们要China for Global的这个高度。

有很多电池的项目,比如说像宁德时代、远景动力、蜂巢能源或者亿纬锂能,我们给他开发了很多东西,这个最终应用,是在欧洲量产或者在美国量产,然后业绩就是欧洲跟美国的业绩,但是研发我们就先做了。

周晓莺:那么像您刚刚提到远景动力,它们其实已经在全球做了很多的布局。那还有一些公司现在在中国,但它其实也在慢慢向海外去做市场拓展,这个对于史丹利工程紧固来讲,是不是也是一个比较好的增长点?

李秀峰:对的,这对于史丹利这样的公司是一个非常好的优势和增长潜力,因为这些国际企业,它先天的就是Global footprint,史丹利在全球有152个工厂,然后像其他的国际企业也是一样的,它的全球布局已经布好了,比如说比亚迪要去巴西、要去匈牙利,我们的工厂已经在那里了,所以这对于史丹利这样的企业是一波非常好的业务增长机会。同时对于客户,对于比亚迪来讲,也是非常利好的一个事情,因为它的设计直接Carry over就好了,史丹利的质量体系,它已经认证过了,所以在当地就可以高质量地无缝衔接。

周晓莺:刚刚我们提到新能源市场的快速增长,它给供应链上带来了一个很大的增量机会,那么在您看来接下来它还会往哪些方向进行发展?尤其是在这个紧固、连接的这些领域。

李秀峰:从史丹利非常关注的几个方向上来讲,还是持续地轻量化,然后第二个就是安全,对电池包和电芯的安全要求,因为随着电压、电流等这些方面的持续提升,对电池热管理会是一个更高的挑战,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怎么在更加多的热不稳定的情况下,保证它的持续安全,谁能解决这个问题或者说谁有更好的解决方案,那肯定是主机厂和电池企业青睐的。

那轻量化这块或者结构优化这块,我们在深度地去参与到客户的制造过程,举一个例子,像电芯端盖,现在的制造方案可能是13个子部件通过组装的方式组成了一个电芯的端盖,那我们就提出了一个方案是优化它的结构,把部件的数量减少,优化到7个部件,这样的话它的组装过程更加简单,质量更加可靠、成本更加低,这个就是我们需要去努力的一个方向,但所有的这些都源自于对客户生产工艺、生产过程和痛点的一个深入地理解。

周晓莺:这个痛点也包含降本,对吗?

李秀峰:一定的!

周晓莺:怎么去平衡现在全面化、白热化竞争里面又要创新、又要极致性价比的平衡?

李秀峰:创新不打折扣,肯定要持续地创新,这是我们生存之本,但是降本也是不可能绕开的一个话题。现在这个市场竞争这么激烈,主机厂面向车主端做促销,它转身就会向我们这些供应商说,你要给我X%的降本,这个话题是不可能避免的,所以你只能持续地去练内功,把成本做优。

在成本这方面,我们在持续做的几个方向,第一个肯定是深度的国产化,现在我们的国产化率较往年已经提升很多了,但实际上还有接近30%的业务是靠海外的工厂生产,卖到中国市场的,所以我们在推动逐步把这些产品都在中国生产、中国供应,这个是一个持续的动作。

第二是不断地去推出一些VAVE(成本控制)的方案,初步的VAVE可以通过跟供应商谈判的方式实现,那深度的VAVE肯定要深入到研发了,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做Design to cost,重新去思考我们的Design是不是Over qualify。其实我们在做这种系统设计的时候,初始设计是考虑了全应用场景的往往是Over design,但在不同的应用场景里面,有些情况下我们可以思考怎么去Simply find,以便能够适应到这个具体的应用场景,这样的一些VAVE的方案持续在做,而且VAVE主机厂都非常欢迎,永无止境。

第三就是我们也在持续地看自己的效率怎么提升,这个效率包括我们的管理效率、我们的生产效率,如果有冗余的话,我们肯定要持续去优化,把自己打造成为一个最有竞争力的企业。

周晓莺:刚刚讲到很多从设计上来做优化,这其实跟人才相关,它是不是对团队的要求会很高?

李秀峰:对,一个是说我们要有合适的人,有合适能力、合适结构的人,我们讲Design to cost。

你首先要理解这个应用场景,知道客户的生产工艺和过程是什么样的,然后才能做设计优化,并且这个设计依旧是满足Quality要求,满足生产要求的,所以这个对人的要求很高。那其实对于我们这个企业来讲就是选人、用人、然后育人、留人,这个是一个持续的话题,要把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第二个是说,大家要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感和紧迫感,因为组织大了肯定有人离市场近,有人离市场远,离市场远的人,他是感受不到危机感,甚至他会想我们为什么要卷入这样一个激烈的竞争呢!其实现在谁都避免不了,你在市场端就会发现,不参与这个竞争,你就会被市场淘汰,你要想持续地留在这个牌桌上,就必须逼着自己要动起来,对于一个特别大的组织来讲,大家要有共同的目标感和紧迫感,这个也非常重要。

周晓莺:现在我们看到人工智能发展得如火如荼,正在改造千行百业,不知道像您这个行业会不会也有一些相关性?

李秀峰:肯定会有,工业4.0、人工智能会切入到各个领域、各个行业,对于我们首先自己内部要提高效率,包括我们的管理效率、生产效率,其实我们也引入了很多智能化的设备,比如我们在后期的筛选和包装环节,我们就引入了AI的智能筛选、智能分选机,这个机器它会自主学习,持续地去提升它自己的筛选准确率。最开始这种筛出来的报废率很多,但它有可能是“杀”错了,在试错过程中积累数据,它数据积累得足够多,就会越来越精准,所以你会发现,你出货的东西,肯定是满足要求的,质量更加稳定,不会出现混料。而且筛出来的东西也很精准,就降低了报废成本。另外就是整个生产工艺过程,我们每一个环节都要保持可追溯,虽然这里边有很多断点从打头转到搓牙,转到热处理,转到表面电镀,其实它是要有很多个断点,但是我们保证每一个批次的可追溯性,所以我们的ERP系统MES肯定要到位,保证每个批次的稳定性。

从我们给客户提供方案的角度,我们的产品主要应用场景是在主机厂的白车身车间,比如说我们提供主机厂这些生产设备上的铆接和焊接的工位的设备,同时我们去提供控制软件,那在铆接和焊接设备的软件里面,我们是做了很多的大数据分析的,也在提供的一个解决方案,就是把我们的铆接和焊接工艺过程,每一个工艺过程结合到主机厂的MES里边,同时我们去监控这个过程的数据,分析其中的正常点和异常点,比如说在焊接点位上,它的电流发生了异常波动的话,那我们就会主动地去告知主机厂的MES这个点位,你要去重新查一下。那另外的应用场景,比如说自穿刺铆接,持续几万次的这种铆接过程数据,可以预测这个设备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维护,因为铆接需要更换的一些耗材,我们通过铆接的过程数据,去预测这个耗材部件的寿命,这样能够告诉这个主机厂的ME部门,什么时候要进行一次维护、保养、更换零部件。

周晓莺:原来我是比较狭隘地认为这就是硬件本身,实际上并不是,它有很多的Know how和这种IOT,就是它能连接和做一些提前的预判。

李秀峰:其实这个铆接和焊接,它不单纯是一个机械过程,它有一个自己的控制系统,有它铆接的工艺过程和焊接工艺过程,有非常复杂的参数设置,焊接不同的材料,它要求的电流大小和焊接时长,都有单独的设计。史丹利做了这么多年,我们积累了非常多不同材料应用场景的数据库,比如铆接材料的类型,什么样的硬度的材料配什么样的铆接的过程,以及参数设置、铆钉、材料的厚度等等,这些都会是一些变量,有这个数据库之后,我们可以主动地推荐给客户的工程团队,比如说什么硬度的铝材,它的厚度是多少,包括上层材料和下层材料,基于这些我推荐你使用铆接过程和铆钉的型号是怎样的,这个都是随着时间的积累我们可以给客户一些建议。

周晓莺:所以并不是一个纯粹的供应商的角色,更像一个顾问或者是紧固连接专家,去推给主机厂很多的这种服务方案。

李秀峰:还是讲我们怎么去和竞争对手差异化,我觉得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一个差异点,因为我们有这样的Know how,有这样的技术积累,我们可以帮助客户少走很多弯路。

周晓莺:除了轻量化以外,我们整个汽车产业还有一个特别大的趋势就是0碳,它对整个的碳中和、0碳排放要求都是越来越明确的,这方面您能分享一下吗?

李秀峰:还是回到我们自身的产品,我们在自身的加工工艺过程,也在使用绿电,一个是我们自己工厂通过太阳能去产生一些电量,当然这是不够用的,然后我们还要去买一些风电、水电,去买这些绿电,我们的愿景也是能够实现整个加工工艺过程的碳中和、0排放,比如我们新开发的这些产品过程当中,始终会把如何帮助客户去优化它的加工过程降低碳排放,作为我们的一个思考方向,所以像我们的自穿刺铆接或等离子体热射铆接的方案,都有这样的考虑,去帮助客户优化它的CCU,减少它的碳排放也作为我们的一个目标。

周晓莺:我有一个好奇的地方在于,像现在这种全面竞争的环境下,对于这种创新引领、技术引领的大企业,它到底是一个好的时代还是一个并不那么好的时代?

李秀峰:无论它好与不好,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就要适应它,其实我们这种类型的企业,你要想持续地去赢得市场份额,去持续地增长,就要持续地去创新,要有新的方案推出来,在客户新的应用场景、新的材料,更多地应用到车上之前,我们要想到它的前面,怎么帮助它去做稳固的连接。

只不过现在的挑战更大,就是我们原本一个创新可以领先很多年,3年、5年,别人才能推出一个类似的东西跟上你,但现在我们发现创新的周期非常短,我们推出一个新的东西,可能10个月、1年竞争对手的Copy件马上就跟进、生产出来了,这是我们必须面临的一个市场挑战。但创新永无止境,你不创新,你就只能被别人落在后边,我们不想去做这种Follower,去生产这些同质化的东西。

周晓莺:所以在这一百多年的发展过程当中,创新始终是一个核心的底层动力来源。

李秀峰:我们的秘密武器就是我们的Advance Engineering团队,我们要持续地去赋能他们,让他们根据一些更加前瞻性的,5年、10年以后的这些新的应用场景,去推出新的解决方案。

周晓莺:我们现在看今年国内还有一个比较大的明显特点是立体交通,就是说车(企)很多推自己的飞行汽车,这方面你们应该也有涉及?

李秀峰:有布局,但它不属于汽车行业,它属于我们大工业的行业。在我们大工业里面,它属于航空航天业务的一部分,航空航天现在主要的业务来源是传统的大飞机,比如说像空客、波音或者C919,这个是航空航天业务的主要业务来源,我们锁定的一个新的增长点就是低空经济,它的这个空间领域一般是0到300米,再往上一点到1千米,就是1千米以下,我们在这里边有开拓出来的业务,仍然还是围绕着铆接和焊接这方面,比如这里边会用到很多碳纤维的材料,那碳纤维的材料和底层材料之间的连接,我们给客户提供的是这些铆接的方案,然后里边也会用到一些比如说轻量化用到的一些塑料连接件,塑料卡扣和一些结构件我们都在供应。

周晓莺:现在是2024年年底,很快又是一个新的叫“十五五”的规划,一个新周期的启动,您对未来五年的发展是有什么期待?

李秀峰:我们每年也会去Rolling地去看们的Strategic planning,未来整个史丹利在中国的业务还是非常乐观,我们锁定了四个核心的增长领域,第一个,就是在汽车行业围绕着新能源汽车和电池,我们成立了专门的Battery业务团队,研发力量在不断地加强,我们在投入新的研发人员去围绕着安全热管理和电池里边的结构件做创新,这是第一个大方向。第二个大方向,我们在看可再生能源,包括太阳能、风能、储能等等。第三块,我们在重点推进的是Heavy equipment,实际上它还是围绕整个交通行业里边的交通运输车辆、商用车、巴士等,这里边也有很多新能源的元素。第四大块,我们重点锁定的领域是基建,特别是现在基建里边的人工智能会需要很多的服务器,所以AI data center是我们在关注的一个子领域,这四个领域是我们在重点投入人力、资源、研发去重点拓展的一个业务方向。

周晓莺:而且也是一个新兴的、快速的成长型赛道。

李秀峰:是的,这是我们先看了所有的赛道之后,来预判这个赛道未来增长是什么样。我们现在有合作的行业一共有34个,我们从这34个行业里面选出来这四个作为我们的聚焦,就是能够叫Win with winner, grow with market,所以是这样一个策略。

周晓莺:您觉得史丹利百得最吸引你的地方是什么?

李秀峰:我觉得史丹利百得有非常灵活的管理模式和业务机制,去快速响应这个市场,我判断未来外企在中国的挑战会非常大,一方面的挑战是地缘政治,另外一方面的挑战是中国市场是真的快,你能不能够有足够快的速度去跟上这个市场的发展,而不被这个市场落在后边,这个是很重要的。史丹利是具备这个素质的,它的决策速度很快,也充分地授权,我们能够针对中国市场有很好的本土化策略,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好的地方。

周晓莺:我们这个内容播出之后会有很多您的客户、合作伙伴都会看到,你有什么特别想表达的吗?

李秀峰:从我们的业务名称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叫Engineered Fastening,我们首先要从客户的应用场景出发,去理解你的痛点、理解你的需求、理解你要解决什么问题,然后我们去提出定制化的解决方案,所以无论是围绕着Powertrain,还是围绕着白车身,还是围绕着内饰、外饰,如果你有需求,请和我联系!

周晓莺:最后秀峰总开始带货了!好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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